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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挺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为人民军队的创立和生长作出了卓越孝敬，被毛泽东称为“共产党第一任总司令”
。在战功赫赫而富有传奇色彩的革命生涯中，叶挺用生命彰显了共产党人无比坚定的信念和高尚的气节，在生死攸关的残酷考验面前仍坚贞不平，这在他诗歌的字里行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

临危不惧显本色

叶挺原名叶为询，字希夷，1896年9月10日出生于广东省惠阳县的一户农家，自幼家境贫寒
。20世纪初，为了挣脱任人宰割欺凌的悲惨命运，革命党人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英勇斗争，这给叶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少时的叶挺重复诵读岳飞的《满江红》、文天祥的《正气歌》以及邹容、章炳麟等人的革命作品，深受爱国和民主思想的熏陶
。老师陈敬如勉励他要掌握正确的偏向，高昂进取，并为他另起一名——叶挺，蕴含“人要上行，叶要上挺”与“挺身而出，拯救中华”之意
。人如其名，叶挺将老师的教诲和期望时刻铭记在心，在他几十年的革命岁月中，无论身处顺境或遭受波折，从未改变救国救民的雄伟志向
。

1941年1月，国民党顽固派蓄意制造了“亲者痛，仇者快”的皖南事变
。叶挺、项英等率领新四军军部及所属步队衔命北移，当行军至皖南泾县茂林地区时，遭到国民党军早有预谋的围袭
。军长叶挺指挥将士与数倍于己之敌浴血奋战，在极为危急的情势下，为了鼓舞步队的作战士气，他口述了两句诗歌，又嘱部属补上后两句，成七绝一首：“雾里旌旗云里山，凭崖勒马君试看
。层峰直上三千丈，出峡蛟龙瞬息还
。”诗歌的第一句描述了新四军的作战情况，山势险要，云山雾罩，顽仇人头攒动
。第二句指出虽面临强敌，我们仍要镇静自若、泰然处之
。第三句用高耸的山峰暗指顽敌的重围
。第四句是诗歌的主旨句，指出新四军就像蛟龙出峡那样，一定能够突出重围，生存革命力量，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把顽敌消灭
。此诗是向敌进攻所发出的嘹亮冲锋号，反应了叶挺临大敌而不乱，不畏艰险，勇于胜利的高尚品质，体现了他对党和人民的革命事业忠贞不二
。

身陷囹圄志更坚

皖南事变中，叶挺为了减少新四军的伤亡，掉臂个人安危前往敌军谈判交涉，却遭到国民党顽军的无理扣押
。叶挺被押送到了宁国上官云相的总部，后囚禁于江西上饶
。入狱伊始，叶挺断断续续地写下了《囚语》一文，回首了坎坷的往事，剖析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文章开篇写道：“不辞艰难哪辞死，生死原来相游戏
。只问此心无愧作，赤条条来光棍逝
。”这首诗标明叶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求问心无愧，绝不做叛逆革命事业的下作之事
。国民党高官用差别的方法劝降，皆被叶挺严词拒绝
。新四军叛徒赵凌波前来监狱游说，被叶挺轰了出去
。为了回手这些貌寝的嘴脸，叶挺以诗标明自己的心迹，写下了狱中题壁诗：“繁华不可淫，威武不可屈
。正气压邪气，稳定应万变
。坐牢三个月，胜读十年书
。”诗歌明确指出国民党的千般威逼利诱对真正的革命者而言毫无用处，他们的种种拙劣演出只是让人大开眼界，增加一些笑料罢了，体现了叶挺坚如磐石的革命意志
。

今后，叶挺被辗转囚禁于桂林、重庆、恩施等地，颠沛流离的软禁生活没有削弱他坚强的意志；国民党高官陈诚等屡次劝说，丝毫没有摆荡他坚定的信念；当蒋介石亲自与其见面，让他背叛投降时，叶挺以“请枪毙我”相拒
。

备受煎熬的牢狱生活，国民党高官厚禄的引诱，随时可能被砍头的威胁，都不可使叶挺屈服
。叶挺英勇无畏、大义凛然，或被囚禁于阴暗的囚室，或在监视中牧羊于田间，酷热而浓厚的家国情怀唯有通过诗歌表达给世人所知
。1942年11月，叶挺在重庆的囚室里写下了著名的诗作《囚歌》，手手本通过夫人李秀文探监带出转交给了郭沫若
。诗歌写道：“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走的洞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呵，给尔自由！我渴望着自由，但也深知道——人的躯体那（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我只能期待着，那一天——地下的火冲腾，把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获得永生！”叶挺在这首新体诗中将“人”与“狗”、“门”与“洞”做了鲜明的比照，指出革命气节远远高于生命和自由，宁可将牢底坐穿也绝不苟延残喘地在世，为了换得大都人的自由不吝舍弃小我之自由
。郭沫若在散文《叶挺将军的诗》中写道：“他的诗是用生命和血写成的，他的诗就是他自己
。”诗歌没有引经据典，读起来通俗易懂却又震彻心扉，给人以坚毅不平与志高行洁之感，凸显了一个共产党人的赤胆忠心和浩然正气
。

就在叶挺出狱之前，任职于国民党军统的沈醉好奇地专门去监狱看他
。因为这个监狱一经关押着一些国民党的高官，他们出狱后的第一件事或是见家人，或是大吃一顿，或是拍照
。沈醉很想知道共产党的将领出狱后第一件想干的事是什么
。叶挺郑重地说，如果能出去，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请求党组织恢复我的党籍
。如此铿锵有力的回覆让沈醉惊诧不已，没料到一个恒久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共产党人对理想信念竟是如此忠贞不渝
。

遗风化育厥后人

1946年3月4日，在党的领导下，经过多方大力营救，叶挺脱离牢笼获得了自由
。第二天他就致电毛泽东并转党中央：“我已于昨晚出狱
。我决心实行我多年的愿望，加入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在你们的领导之下，为中国人民的解放孝敬我的一切
。我请求中央审查我的历史是否及格，并请回复
。”这份入党申请书，是叶挺5年多牢狱生活所作出的毅然抉择，也是他一心向党、全心为国为民的最好见证
。7日，党中央复电赞美他经受住了种种严峻考验，决定接受他入党
。

1946年4月8日，赴延安途中飞机失事，叶挺及同机人员不幸全部罹难，他的名贵生命定格在了重见灼烁之后的50岁
。凶讯传来，全党和各界有识之士无不悲哀欲绝，纷纷举行吊祭运动，以寄托人们无限的悲哀
。

陈毅在吊祭叶挺的长诗中写道：“我只希望你的遗风长存，化育无数后继之英材
。”恰如所言，叶挺对党和人民事业的献身精神，对理想信念坚定不移的高尚品格，激励着一批又一批的共产党人为民族解放和国家茂盛前仆后继、不懈斗争
。叶挺的名字与诗歌早已化作催人奋进的力量源泉，在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心田播下爱国主义和自强不息的种子
。

来源：学习时报

作者：颜廷平